说完,又舔着脸笑着说道:“我这点浅见薄识在各位领导面前可真是班门弄斧了,看得不深、说的不透,有什么不到之处,还请大家多多包涵、批评指正。”
王政委气得一时语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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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徐心却是早已摩拳擦掌、跃跃欲试,要不是左啸一直拦着,可能已经针尖对麦芒,开始贴身肉搏了。这会,抓住了这个难得的间隙,她再也忍不住,当下不顾左啸的劝阻,也不等王政委点将,就先开口说道:“我来说两句吧。殷处到我们这里工作才几天,就已经能拿出这样一份高质量的报告,对于同样作为女性的我来说,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更深感自愧弗如。”
即便是暂时成功脱离到战局之外的“高总”,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徐心的恭维话里所流露出的言不由衷。她的话说得很急,口气也很生硬,像是在履行一个仪式,如同一个心怀鬼胎的奸商急不可耐地试图推销出自己劣质的商品。
果然,话还没几句,徐心就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。
“虽然能力比不上,但既然王政委提出了要求,我就谈一点自己的看法,有不到之处,请大家批评。”
这种先礼后兵的表达方式,往往开始越是客气、言辞就越是犀利。
“我首先想说的,是内容的可靠性。虽然还没有有幸见到报告的全本,但从刚才的汇报看,这份报告至少也有3万字左右吧。倘若要支撑起这样一份报告,其背后需要查阅整理的基础资料覆盖海州监狱一万多名犯人并20多年的时间历程,从事过一线工作调研的同志都应该能够想象,面对这样一批浩如烟海的历史资料,整理调查工作的复杂程度和工作量达到什么样的规模。”
“那么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对如此多材料做出分析并得到如此肯定精确的判断,我们是不是应该对此抱有一些慎重的怀疑,是不是还存在瑕疵、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,这一点值得商榷。”
徐心的话说得非常高明。
她在报告的真实性问题上虚晃一枪,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印象了报告作者的身份问题上。其实,以现场与会人员对海州监狱工作的了解,完全可以掂量出材料本身的含金量。但另一个问题却随之而来,以殷姿的能力和她对海州监狱的了解,即便是日夜赶工,24小时连轴转,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份报告。但如果这份报告并非殷姿所写,那么又是谁的杰作呢?又怎么会转移到殷姿的手上?背后的操控者是殷姿本人还是另有其人?她或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