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花子虚,你还想骗我?那大商太子根本见都没见过我妹妹,怎么会突然求娶,还给她那么尊贵的身份?这天上真能掉下馅儿饼来么?”秦芷儿唱作俱佳。
花子虚既认定了面前这个人是秦子钦,倒是放松了警惕。
秦子钦是个脓包加傻蛋么!
加上他现在也中了招了,更不需要防备着他什么了。
花子虚便道:“大商太子当然见过你妹妹了,才对她情有独衷的。”
秦芷儿心底一跳,试探着问,“你说他见过我妹妹?我怎么没听说此事?”
花子虚笑了,“他们还是老熟人呢!”
见秦子钦一脸茫然的样子,花子虚好心提醒,“秦公子,近些日子,府里可来过什么人,送了些吃食给你?”
秦芷儿目注于他,见他眼神闪躲,心底里便明白了,顿时心急如炽,恨不得马上回府,检查一番。
可她又想着要把花子虚脑子里藏着的秘密全都哄了出来,一时之间,倒是为难了。
还没等她为难多久,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道:“还不出来,想躲多久?”
听了这熟悉的声音,秦芷儿满脸苦笑,李迥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,她跑了就跑了罢,反正她总是要回朱门巷的家的,追得这么紧,是个什么事儿?
花子虚紧张地道:“秦公子,你先出去,替我挡着点儿,日后有什么事,我再来找你。”
秦芷儿想了想,明白花子虚不被李迥捉到用途大得多了,便点了点头,“花大侠,你可真要来找我,要不然,我们兄妹俩可真没有活路了。”
她那娇嗔含泪的样子让花子虚胳膊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。
他抚着胳膊连连点头,“秦公子,你放心,你放心。”
我的妈啊,这敏感易怒的女人……不,男人,简直太可怕了有没有!
花子虚一个箭步来到了窗台边,不忍再望秦子钦,拉开窗门就往外窜了去。
秦芷儿收了眼底的泪水,把帕子藏在袖子里,抹了把脸,拉了房门走了出去,见李迥在院子里站着,冷冷地行了一礼,问:“王爷,找臣女有什么事?”
顾海早避到了一边去了,听了秦芷儿这冷冰冰的话语,心底替李迥暗暗着急。
李迥见她出门,一口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,一张俏丽的脸板得极紧,眼神仿佛望着一个陌生人一般,一颗心便沉了下去,道:“芷儿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秦芷儿微皱着眉,头半抬,望着他,“不是我想的哪样?那柳青青,不是王爷安排到那儿伺侯的?那庄子里,并没有藏着一个姓秦的女人?王爷并没有瞒着我什么?”
她的声音依旧清朗,可却夹了些掩饰不住的愤怒。
李迥抹了一把脸,无可奈何,“芷儿,你跟我回去,我把什么都告诉你。”
秦芷儿心急着回去查验秦子钦的食物,哪有功夫理他,道:“王爷若有心,便送我回朱门巷吧,今日打扰王爷了,还得麻烦你把那狗洞重补上。”
说不失望,那却是假的。
无论那女人是谁,他都不该瞒她瞒得这么紧。
算了,他到底是个古代男人,和她的思想,总有些差距的。
她也不应当强求。
她嘴里虽这么说着,心却仿佛忽然间缺失了一块。
李迥听着她生硬而冷淡的话语,忽然间便慌了起来,只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人,象是要渐渐地消失在他面前,让他再也看不到了,长久以来做的那个梦又清晰了起来,在梦里面,她也是这样的,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,在光芒当中,离他越来越远。
他伸出手去,想要拉住她,见了她拒绝的目光,却迟疑了,只抬了抬手,便放下,“芷儿,你别这样。”
此时此刻,千言万语,却只化为一句:芷儿,你别这样。
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告诉她,化去她眼底的冰冷。
因他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。
她可以嬉笑怒骂,也可以绝情绝性。
他应该怎么告诉她,秦末染的一切?告诉她身上藏着的秘密?
这么多年了,他想尽了办法,都没有查出来的秘密?
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,秦芷儿只认为他又在敷衍。
必竟,是他先瞒着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