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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大早,楚钰秧被赵邢端从被窝里扒出来上早朝,上过早朝吃过早饭之后,才出了宫去查案子。
因为昨天赵邢端招蜂引蝶的事情,楚钰秧不想带着他去,不过赵邢端要跟着,楚钰秧嘴巴上能抗议,但是手头上是抗议不了的,只能让赵邢端当跟屁虫一样跟了过去。
那郭府的小妾早就写好了楚钰秧吩咐的东西,看到赵邢端来了,眼睛就亮了几分。娇滴滴的把写好的东西拿给楚钰秧瞧,不过眼神一直飘着赵邢端。
按照那小妾的说辞,她是真不知道里间躺着的人不是老爷。她每天按时把东西送过去,老爷不让她进屋,她就不进去了,就把东西放在外间,然后就走了。
那段时间老爷也很少说话,说话的时候,声音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,而且老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舒服,小妾以为是因为生病,所以才有点特别的,更是没有在意。
小妾委屈的说:“若不是找到了老爷的尸体,大人又说老爷死去多时了,我现在还以为那就是老爷呢。”
当然了,在他们找来的时候,那间房间已经没有人了,那个假扮郭大人的男人已经不见了。
楚钰秧继续追问,说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?也没有见过他的面?”
小妾委屈的拿着帕子抹眼泪,不过其实帕子一点也没有湿掉,说:“贱妾说的都是实话,我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的,大人您要明察啊。”
楚钰秧点了点头,放过了这个问题,忽然说:“那天更夫喊死人了的晚上,你在哪里?在做什么?”
小妾一听,说:“大人,您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您怀疑是我杀死了老爷吗?”
楚钰秧说:“我在查案例行盘问,我问了你问题,你不回答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。你是在告诉我,你有些心虚,不敢回答我的问题,所以才试图用其他问题来吸引我的注意,想要岔开这个问题吗?”
小妾噗通一声跪下,抽噎着说:“我,我怎么可能是杀死老爷的凶手!我真是冤枉死了。那日我早早就睡下了,后来听到更夫的大嚷大叫,我一个妇道人家,听说杀人了,哪里敢跑出去瞧啊,一直都在房间里的,天黑了就没有离开过了。”
楚钰秧又说:“你的丫鬟可跟你在一块?”
小妾摇头,说:“没有,贱妾休息的时候,就让丫鬟回去也休息了。贱妾出身贫苦,知道做下人的不容易,哪里会苛待自己身边的丫鬟呢。”
楚钰秧说:“那就是没有旁人给你作证了?”
小妾点了点头。
楚钰秧说:“没有不在场证明。”
小妾一听眼神闪烁,好像生怕楚钰秧会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,赶紧说道:“大人,我,我想起来了。那天晚上,我看到大夫人,也不知道去干什么,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走动。”
郭夫人就在一旁听着,没想到那小妾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,立刻就恼了,说:“你血口喷人,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了,我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。”
小妾说:“有,就是有,我亲眼瞧见的。楚大人,您要相信我,她说谎了!”
楚钰秧眨了眨眼睛,问:“郭夫人说谎没有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你说谎了。”
小妾慌了神儿,说:“大人明察,贱妾并没有说谎。”
楚钰秧说:“你刚开始说天黑之后,你就没有离开过房间。这会儿又说那天晚上你亲眼看到郭夫人鬼鬼祟祟的在花园里。你可别跟我说,你的房间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花园的样子。如果你那么真的一直在房间里,是怎么看到郭夫人的?”
小妾更是慌了神儿,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,说:“我,我是……我是心烦意乱,所以,所以……到花园散散心的。刚才楚大人问的时候,我一时没有想起来,所以……楚大人,我没有说谎,人不是我杀的,郭夫人的嫌疑才最大!你要相信我,我真的看到郭夫人鬼鬼祟祟的在花园里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
郭夫人气得脸都白了,郭夫人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了一点,不过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,虽然不及小妾美貌,不过那气质是比小妾好了太多的。
这两个人各执一词,没多一会儿就吵起来了,还都是一副泼/妇吵架的模样,随即差点动起手来。
楚钰秧顿时就头大了,干脆招呼赵邢端,说:“端儿,走,我们去郭大人的房间再瞧一瞧。”
赵邢端点了点头,就跟着楚钰秧离开了。
郭大人的房间昨天他们粗略的检查过了,并没有什么问题。楚钰秧和赵邢端再次走进去,里面没人来过,所以一切都是原样。
郭大人的屋里整整齐齐的,直到郭府下人在野外,碰巧看到老爷的尸体前,这个房间里都是有人的,按照小妾的说辞,那天中午她还给老爷送了药和饭菜,老爷也是吃了的。
但是此时,这间房子好像没人住过一样,床铺整整齐齐,被子也叠的整齐,茶桌上的茶壶茶杯摆的也整齐,里面一滴水也没有。
楚钰秧走到床边,探身一捏,手里就多了一根头发,挺长的。
楚钰秧忍不住叹气,说:“找到了一根头发,可惜现在没什么用。”
如果是在现代,这根头发还能带回去化验一下,不过现在是古代,连指纹对比都是用眼睛粗略对比的,根本没法化验什么。
楚钰秧说:“冒充郭大人的这个人,至少对郭家比较熟悉。那个小妾说,冒充者的声音基本上听不出来有问题。而且冒充者在郭家呆了这么多天,他是怎么保证,真的不会有人走进来瞧的呢?如果有人走进来,他的计划恐怕就要被破坏了。”
赵邢端摇了摇头。
楚钰秧说:“当然了,如果有人走进来了,我觉得八成会被灭口。”
赵邢端问:“那剩下的两成?”
楚钰秧眨眨眼,说:“是帮凶。”
“怎么说?”赵邢端问:“你觉得凶手有帮凶。”
楚钰秧说:“更夫说过,他亲眼看到满地的血,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。然后他跑了,遇到了宴北,两个人跑回来,却没看到一点血迹。这是为什么?”
赵邢端没有回答,等着楚钰秧继续说。
楚钰秧说:“第一个可能,更夫走错了地方。当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,实在是太小了。”
赵邢端同意。
楚钰秧说:“第二个可能,有人利用更夫离开又回来的时间将血迹和尸体清理掉了。”
赵邢端皱眉,说:“按照更夫的说法,他根本没有离开多久。而且郭大人是被割喉死的,喷血量肯定不少,那么一大滩血迹,在那么短的时间内,如何清理的干净,而且尸体好安放在哪里?还有,就是凶手在清理血迹,和藏尸体的时候,很容易被郭府的下人发现。”
楚钰秧说:“所以我说有帮凶啊。而且我觉得不只一个。血量虽然多,但是如果帮凶也多,倒也不是不能清理干净的,不是吗?”
赵邢端不解,帮凶如果真的很多,怎么做到不打草惊蛇,不惊动郭府的下人的?
楚钰秧笑眯眯的,看起来赵邢端不用说出口,他已经知道赵邢端要说些什么了。
楚钰秧却没有再说这个问题,反而说道:“端儿,你记得郭大人的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吗?”
楚钰秧变化话题太快了,让赵邢端有点吃不消。
赵邢端说:“江琉五和耿执说,是郭家下人无意间发现的。”
“对。”楚钰秧拍手说道:“郭家下人在荒郊野外无意间发现的,这你不觉得奇怪吗?郭家下人去荒郊野外做什么?就算这点勉强说不奇怪,但是有一点,实在是太奇怪了,只是你们忽略了而已。郭大人的头没有了,郭家下人只是找到了郭大人的身体,十多天的时间,尸体已经烂了臭了,而且被啃的面目全非,又没有脑袋,郭家的下人是怎么一瞧就知道这就是他们老爷呢?那下人难道也后老爷关系很亲近,甚至像郭夫人一样,知道郭大人身上某处有几道伤疤吗?”
楚钰秧这么一说,赵邢端的确觉得奇怪起来。按照江琉五和耿执的说法,郭大人的尸体被找到的时候,简直惨不忍睹。因为是荒郊野岭的,虫蚁啃咬了尸体就算了,还有一些野兽,尸体又腐烂又臭了,衣服都烂的不成样子,仅凭衣服和无头的躯体,下人是如何辨认尸体是谁的?那个时候,假冒者还在郭家冒充者郭大人,那下人怎么就那么肯定尸体是郭大人,然后还把尸体运回了郭家去。
赵邢端说:“你怀疑,那个发现尸体的下人有问题。”
楚钰秧拍手,说:“对,我觉得那个下人有问题。他或许是凶手,或许是帮凶,又或许知道些什么。他可能已经知道郭大人死了,府里头的郭大人是个冒牌货。”
赵邢端沉思起来。
楚钰秧又说:“我当时就在想,这个下人恐怕是有问题的。然后我脑子一转,觉得恐怕有问题的不只这一个下人。”
赵邢端皱眉,说:“还有人?”
楚钰秧说:“那天凶手杀了人,更夫正好看到,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,又喊又叫的,凶手恐怕早就听到了,当然要迅速处理尸体和现场,不能让人再发现。凶手立刻找人来处理尸体,清理血迹。如何才能让郭府的下人只字不提,还能最快的清理完血迹呢?”
楚钰秧插了一个问题,然后又快速的转回了他和赵邢端刚才谈论的问题。看似跳脱,不过赵邢端知道,在办案的时候,楚钰秧是不会瞎胡闹的,这两件事情必然是有联系的。
赵邢端忍不住说:“你怀疑……”
楚钰秧说:“我怀疑,凶手根本就是郭家的人。之所以下人只字未提,并不是他们没有看到,而是他们就是帮凶。”
楚钰秧觉得,那天晚上更夫看到的的确是杀人现场,郭大人被杀了,满地都是血。但是当更夫去求助的时候,凶手害怕了,赶忙让人把现场清理了一下,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在那么短的时间里,要想把血迹和尸体处理掉,肯定需要很多人,很多帮凶。但是如何/在不惊动郭家下人的前提下,让这么多帮凶自/由活动。楚钰秧想,恐怕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,郭家的下人就是帮凶。
下人们擦干净了血迹,搬走了尸体。他们知道郭大人已经死了,而后来数天,郭府里的那个郭大人根本就是个冒牌货。所以在荒郊野岭的地方,再看到郭大人无头的尸体的时候,才会那么坚定不移。
楚钰秧的这个推测,实在是太让赵邢端吃惊了。如果郭大人的死那么多人都知道,他们为何什么也不说?昨天大理寺已经盘问过了所有的郭家下人,大家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楚钰秧说:“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,人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是想要隐瞒的。他们把事情故意搞得神秘兮兮的,反而漏洞百出。有的时候,越是奇怪的表象,真想反而简单至极。”
赵邢端说:“那就把郭家的下人,全都再审问一遍。”
“这个肯定是要的。”楚钰秧说:“不过我在想,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开口。”
江琉五和耿执过来的时候,楚钰秧就让他们把郭家的下人全都再盘问一边。
江琉五和耿执听了楚钰秧的分析也相当的震惊。
耿执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,说:“这郭大人是有多不招人待见,怎么他死了,他家的下人都帮着凶手骗人。楚大人你等着,我这就带人去仔细盘问。”
楚钰秧点头。
江琉五说:“楚大人,郭大人的大公子赶回来,也要盘问吗?”
楚钰秧说:“什么大公子?”
郭大人娶了郭夫人之后,郭夫人生的都是女儿,后来又娶了几房小妾,也是生的女儿。后来郭大人就从别人那里过继了一个儿子过来养着,就是郭家的大公子了。
郭家大公子虽然聪明,但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,所以一直没有当成官儿,最后就去做生意了。平时多办是在京城里的,不过前些日子出去谈了一趟生意,走了不少天,今天才刚刚回来。
郭大公子一进门,听说郭大人死了,他脸上表情顿时就丰富了起来,的确有伤心,不过竟然看起来又有点高兴,让人瞧着特别的诡异。
郭大人没有其他儿子了,就这么一个过继过来的儿子,所以郭大人一死,这个郭家就是郭大公子的了。
郭大公子象征性的痛哭了一番,不过只是雷声大雨点小,根本就没有掉几滴眼泪,还特别积极配合楚钰秧查案,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。
耿执带着人盘问了一遍郭家下人,气哼哼的就回来了,说:“楚大人,实在是邪门儿了,那些人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,竟然没有一个说的。”
楚钰秧笑了,说:“是不是你长得不够凶神恶煞?”
耿执嘿嘿的傻笑一番,说:“我刚才都瞪眼了,应该够凶神恶煞了罢?”
楚钰秧说:“没关系,端儿你上。”
赵邢端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觉得我更凶神恶煞。”
耿执在旁边说道:“楚大人,陛下这般样子,哪是凶神恶煞啊。”
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,说:“我家端儿怎么会凶神恶煞呢。我只是想,耿执这么凶神恶煞的都不管用,所以只能让端儿用美人计了!这个准管用!”
赵邢端:“……”
耿执默默的不说话了,挑了个好机会赶紧就开溜。
楚钰秧一脸正经的说:“我没有开玩笑啊,你看我多认真。就那个小妾,端儿你还没有开口,她就被你迷得神魂调到了,不如你去再问问她,套套她的话?”
赵邢端抓/住楚钰秧,楚钰秧立刻一缩脖子就要跑,大喊着:“好汉,有话好好说,别动不动就打屁/股啊。”
楚钰秧说:“我只是觉得,那个小妾是个很好的突破点而已,你想啊,她看起来色迷迷的,总比郭夫人好说话的多了。”
赵邢端听到楚钰秧说别人色迷迷的,忍不住笑了,捏着他的下巴,说:“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?”
楚钰秧立刻又抗议起来,说:“我只是单纯的欣赏,她可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的瞧!”
赵邢端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我允许你对我图谋不轨。”
楚钰秧耳朵红了,推了他一把,说:“我在查案,不要对我用美人计,楚大人可是不吃这套的。”
“是吗?”赵邢端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,还在他耳/垂上咬了一口。
楚钰秧瞬间差点就腿软的跪下了,幸好扶住了桌子,说:“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!”
赵邢端说:“好,回去再算账。”
楚钰秧瞪了他一眼。
楚钰秧说:“端儿,你说那个小妾,也是帮凶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赵邢端很坦然的说。
楚钰秧:“……”
楚钰秧说:“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像。”
郭家的下人什么都不肯说,这让耿执都抓狂了,又不能无缘无故的用刑,结果就杠上了,完全没有收获。
郭大人的尸体还不全,脑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大理寺的人还有一波在四处寻找郭大人的首级,不过目前还一无所获。
郭夫人是很配合楚钰秧查案的,问什么就说什么,不过也基本上是一问三/不知的,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一天耿执就跟郭家的那些人较劲儿了,直到天黑,还是一无所获,郁闷的耿执不得了。
楚钰秧拍了拍耿执的肩膀,笑着说:“时间不早了,先都回去罢,明日再来。别难过别伤心,回去让小五儿好好安慰一下你。”
江琉五就在他们旁边,听到楚钰秧忽然提起自己,再一听,忍不住就脸红了。
耿执老脸也一红。
楚钰秧正直的说:“你们在想什么?我是说让小五儿下厨做几道好菜,安慰一下你而已。”
江琉五脸更红了,楚钰秧话中的暧昧口气,很明显的告诉大家,其实他实在狡辩而已。
江琉五知道他们都说不过楚钰秧,赶紧拉着耿执就跑了,免得再被楚钰秧给调戏了。
赵邢端也带着楚钰秧离开了,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,再不回去,今天都别想睡觉了。
案子倒也不算是没有线索,只是缺少一点关键的契机。郭家那些下人不说,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,而他们并没有拿住那些人的死穴。楚钰秧倒也不着急,就跟着赵邢端走了。
傍晚时分,街上还算是热闹的,因为天色还没全黑,还有一些夕阳馀光,倒是让寒冷的天气显得有些温暖起来。
楚钰秧瞧着人来人往的酒楼,说:“端儿,不如我们在外面吃饭吧!”
赵邢端挑了挑眉,倒是没什么意义,就点了头。
楚钰秧立刻抓着他的手往一家酒楼冲过去。
赵邢端有点奇怪,说:“你不是喜欢对面那家的点心。”
“今天我想尝一尝这家。”楚钰秧坚定的说。
楚钰秧进的这家酒楼有点小,他们以前都没来过。赵邢端一进去,就看到店小二引着两个人坐在了大堂的角落里,那两个人也才刚刚入座,竟然是熟人。
赵邢端顿时一阵头疼,看来楚钰秧拉着他进来吃饭,根本不是真的想来尝尝这家酒楼菜肴的味道,而是来看美男的。
楚钰秧一脸兴奋的跑过去,说:“冯北司!好巧啊。”
冯北司和梁祁刚坐下来,听到有人叫他,回头一瞧,的确好巧,竟然是楚钰秧和赵邢端。
冯北司笑着说:“楚大人,怎么出来了?”
楚钰秧说:“说的我好像被关大牢了一样。”
冯北司被他逗笑了,说:“楚大人也是来吃饭的吗?不如一起坐?”
楚钰秧真是求之不得,正准备一屁/股坐在冯北司旁边,不过就被赵邢端拎到了冯北司对面去,只能挨着梁祁了。
楚钰秧倒是没有不开心,他坐在冯北司旁边高兴,坐在冯北司对面也高兴,这样可以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瞧了。
所以赵邢端后知后觉的发现,楚钰秧总是有欣赏美男的办法,真是防不胜防。
冯北司和梁祁在街上走了走,发现到了晚饭的点,就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吃饭。原来两个人在京城走动,所以不少人认识他们。冯北司怕人发现自己,所以就找了一个以前没来过的地方,没想到遇到了楚钰秧和赵邢端。
其实赵邢端就是瞧见了冯北司,跟着他进来的。
梁祁嘴角带着憨厚的笑容,给冯北司倒了一杯茶,然后又给楚钰秧和赵邢端也都倒上了。
说实在的,赵邢端并不喜欢梁祁,毕竟因为之前的事情,梁祁就算有苦衷,但是对梁祁过于偏执的作法,赵邢端也是很厌恶的,尤其平湫因为中毒,至今都不能离开煮雪山庄那个鬼地方。
不过说白了,赵邢端和梁祁也算是有血缘的,多少又有些同情他。
梁祁的父亲是当年的太子,赵邢端父亲的兄长,梁祁的母亲是梁王的姑姑,梁祁是是太子唯一的儿子。如果不是当年的阴谋,恐怕梁祁现在才是一国之君。
楚钰秧总是盯着冯北司瞧,把冯北司瞧得有点不好意思。梁祁忽然抓/住冯北司的手,把冯北司吓了一跳,说:“北司,外面又有卖糖葫芦的了,我再去买一根罢,上次那根只吃了一口,就掉在地上了。”
提起那根糖葫芦,冯北司脸上就红了,赶紧说:“别去了。”
梁祁说:“你不喜欢?”
冯北司瞧他专注的目光,忍不住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,说:“喜欢的……”
梁祁笑逐颜开,站起身来就出去了,追着那个卖糖葫芦的不见了。
楚钰秧嘿嘿嘿的一笑,说:“糖葫芦有什么故事吗?”
冯北司被他说的一愣,以为他知道了什么,赶紧结结巴巴的说:“什么糖葫芦,怎么还会有故事,我都没听说过。”
“哎呀哎呀,别紧张。”楚钰秧不怀好意的笑着。
赵邢端无奈的叹了口气,招手叫来小二,点了一些楚钰秧喜欢的菜。楚钰秧就顾着调戏美人了,根本连菜都没有要点的意思。
楚钰秧嘟着嘴巴,说:“端儿,我也要吃糖葫芦!”
赵邢端无奈的说道:“你吃的了酸的?”
楚钰秧大言不惭的说:“我吃上面的冰糖,你吃山楂。”
赵邢端一听,幸好没有去给他买,那么酸的东西,赵邢端也是不喜欢的,他连上面的冰糖都不想吃。
楚钰秧不答应了,开始嘤嘤嘤的抓着赵邢端胳膊哼唧。
不过好在马上饭菜就上来了,全是楚钰秧喜欢的,立刻就分散了楚钰秧的注意力。
梁祁走到外面,追了几步,追上那个卖糖葫芦的,买了一串糖葫芦。
他给完铜板,一转身就看到背后多了一个人,挨得他很近,几乎差点撞上。
谢安易说:“你的警觉性真是差。”
梁祁笑着说:“你在试探我?”
谢安易说:“你想多了。”
梁祁说:“是你想多了。”
梁祁停顿了片刻,说:“我的武功的确废了,没办法帮你。”
谢安易咬牙说:“那日/你才威胁我,说杀人并不一定需要武功,不是吗?”
“我说过?”梁祁说。
“你……”谢安易说:“你还耍赖。”
梁祁说: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谢安易说:“我武功好的很,你是怕冯北司发现你在骗他罢。”
梁祁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我并不想骗他,但是当我说了一个谎言之后,就有了一个很大的窟窿,只能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。”
梁祁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在谢安易手里,说:“送你。”
谢安易额头上青筋凸起,感觉手里粘了吧唧的,肯定是冰糖流到了下面,弄了一手,咬牙说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。”
梁祁说道:“但是在我看来,你的作法一直很孩子气。”
梁祁说完了就跑了,又去买了一根新的糖葫芦,急匆匆的回了酒楼去。
正好菜都上齐的时候,梁祁就回来了,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。
楚钰秧看到糖葫芦,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赵邢端,说:“端儿,我也要这个。”
那卖糖葫芦的早就走远了,根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。赵邢端只好给他夹菜,说:“好好吃饭,你是不是又吃饱了?”
楚钰秧大言不惭的点头,说:“肚子里有点底儿了。”
赵邢端:“……”
赵邢端看他眼巴巴的瞧着人家的糖葫芦,只好跑出去看看有没有,不过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卖糖葫芦的,空手而归了。
冯北司一见,说:“这个给楚大人罢。”
其实冯北司是真的不喜欢吃酸的,而且他正饿,饭都没吃呢,吃了糖葫芦还不饿到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