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笑,谦和道:“简单说好了,就是店里的伙计干的多就拿的钱多,比如一个专门跑堂的店小二,你每日考核打分,今日他若腿勤嘴勤,招待客人热情周到,令客人满意,就多记一份,然后按月计分,他这一个月的月钱除了你每个月给的五百钱,还要另外再加奖给他的钱,这奖励的钱有多少,就要看给他考核的分数,分数越高奖励的钱越多,以此类推,店里的厨子若茶点制的好卖的多,也可根据考核奖励给他们提成,这样一来,大家一听有银子赚,谁不高兴,谁不想为铭玉阁多出把力,到时也没人会再抱怨偷懒,更没人会得罪客人了。”
张德清只愣愣的看着夏花,心里敬佩之意简直如滔滔江海了,这来自乡下的小姑娘能制出那样的茶已叫他刮目相看,如今竟说出这一番有道理,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好点子,他真不知该如何称赞于她了。
他只觉得这小姑娘是个能干大事的,是块能走到哪里都发光的金子,铭玉阁能得她指点简直是天降福瑞了,他这两日在兴奋之余那隐隐的担忧也没了。
他猛一击掌,激动道:“好!夏姑娘竟有如此远见,这一番话叫小老儿醍醐灌顶,一下子就开朗了,日后若有夏姑娘镇店,小老儿也不怕丢了这涂江第一楼的名称。”
夏花笑道:“难道掌柜的只想当这涂江第一楼?”
张德清眸光一亮:“当然是生意越大越好,只是铭玉阁业经百年,到了小老儿手里却一年不如一年,若不是夏姑娘,小老儿差点就砸了这祖上积下来的好招牌,如今生意渐好,小老儿喜不自胜,可也忧心啊!”
说话间,张德清眸子暗了下去,“小老儿无才无德,一生无儿无女,这张家的香火算是断在我手上了,如今我年近五旬,这身子大半截都埋进黄土,若哪一日我一死,这铭玉阁百年基业可要交给谁来打理,小老儿为此一直忧心,还曾认了个干儿子想继承家业,却不想干儿子是个不成气的。”
夏花不想这店掌柜竟是个孤寡老人,看着他满面风霜的脸,夏花喟叹一声,张德清却继续道:“人老了,也唠叨了,夏姑娘别见怪才是。”
夏花淡笑道:“掌柜的有话尽管说,怎会见怪。”
张德清叹道:“我那不成气的干儿子仗着家里有点积蓄,强买人家闺女犯了事,若不是凤江楼的龙小爷出手,他也不能回来,如今我只叫他待在门外招呼客人,也不敢再把家业交给他。”
夏花一下就想到那势利眼的小厮,问道:“掌柜的儿子就是那店门外的小厮冒儿?”
“就是他。”张德清摇头叹息,“若不是看在他是……”
张德清再不言语,眼里竟是茫然与痛心神色,又转口道:“我瞧着这两天生意好,这店做不过来,本想盘下凤江楼,结果龙小爷不卖了,我也不怪他,甚至更高兴,龙小爷不走,在这涂江县我还算多个忘年好友。”
说完,见夏花杯里的茶空了,连忙起身亲自帮夏花继了茶,夏花点头笑笑,端起茶轻尝一口,笑问道:“凤江楼可是东市街的那一间大酒楼?我正想着找家酒楼把我带的蘑菇卖掉呢。”
“正是那间大酒楼。”店掌柜点头笑道。